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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一章 过去

第一章 过去

琴骁打出“GG”,(GG既Good Game既称赞玩得好的意思,也表示负输)点上了句号。

屏幕上,对方一个洲际核弹和导弹正在狂轰着自己的营地,把它们化为一滩血水。

对方发来一个哈哈大笑的表情后,跳动的头像变成了灰色。

这是他今天玩红警联机的第十六次失败,对方总像是知道自己动向,把派出去的小狗全部歼灭,以致于不知道外部情况,在造英雄时一个核弹来临。轰!团灭。

琴骁可以想象到对方在屏幕后面眉飞色舞的样子,但如果对方看到他的操作,也许只会骂一句“变态”。琴晓没有接鼠标,他用的是红点操作,如果接上鼠标的话,对方也许活不上七分钟吧。

但接上鼠标的话会很无聊,说不定对方一气之下不和自己玩了怎么办,那不是要无聊的去耗剩下的时间了么。况且也能练下技术,输赢也无所谓啦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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琴骁切上了QQ,他满心期待地寻找着那个人,但他失望了,那个初音殿下的头像是灰色的,他一直在等她上线。但也不是上线了就能说什么一堆话啊什么的,最多也只是对上这么几句,然后幻想着她在屏幕后的样子。

那也只是空想罢了,就是在她不上线的时候留言几句啦什么的,然后一个人惆怅。

那又有什么用呢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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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哥!一包广东香肠,一本最新的知音漫客,一杯珍珠奶茶,要温的,还要牛肉味的薯片和巧可力棒,就放在我书桌上。快去快回,我就不吃午饭了!别整天玩游戏,多大了都是要找女朋友的人了!你看看人家考上了啥大学,还整天玩游戏,快去帮我买东西!反正你也是闲着”妹妹的声音在隔壁炸雷般响起。

苏琴晓叹了口气,合上电脑拔出电源,一切显得都很熟练。当那两个监护人还在的时候,过的就是这种日子。他轻轻走到隔壁妹妹的房间,房门是开着的,但里面没有一个人,看来又出去疯了。

他轻轻关上房门,走出家,正午的阳光从窗口照射进来,撒在过道的地面上,看起来格外美丽。走廊里挂着左右邻居晾晒的各种床单,通过窗户吹进来的风让它们在空中随意摆动。窗外油绿的树叶摇曳着,沙沙的声音与邻居家里传出的声响一齐传入他的耳朵。这与他的过去,似乎是另一个世界的事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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高中毕业后的暑假,苏琴骁,今年将满十八岁。

从十岁开始就一个人带着妹妹生活,也没什么监护人在家,直到现在。每个月就是拿着爸妈从远方寄来的生活费,在妹妹的呼喊声中东奔西跑,处理妹妹的事情,他也不觉得什么累的,就在坚持着生活,努力满足妹妹的要求。

他与妹妹一起在同一个高中就读,一个在当地比较有名的贵族学校,帅哥如水,美女如云,每天在学校门口停留的各种名车不上几百种,就是临近高考也不停歇,出入的俞加频繁,以致每天放学的学生脸上都可以看到一个口罩。

他不用口罩,好似戴了口罩就没人认识了。在众多戴着口罩的学生当中一眼就可以看出他。于是他往往用手捂住嘴,快速地跑到好点的地方,咳几下,也没什么事。

他在家也不会和自己的妹妹说什么话,当然不是他不想说,在看到妹妹那表情后也就知道说不上什么,随后就是妹妹出门后的声响。然后就是一个人孤独地躺在床上,幻想着各种事情。

房间里往往是黑暗的,窗外就是各个环道上来来往往的汽车,由远到近,一逝而去。邻居家里的吵闹声以及车鸣声一齐传入这个小小的房间,远处的高大建筑放着光芒,像装满光线的竹笼。夜色,笼罩在城市的上空,与繁华的都市形成了相对的衬应。

苏琴骁就这个家中无其它人的时候,从他房间的窗台爬出来,踩着楼外邻居的空调机组,延着挂满东西的窗台,一直到爬到天台上。这里是他的的秘密基地,天台门是锁着的,有一次他曾经从门缝中望进去过,昏暗的楼道中堆满了纸箱,鸡笼,以及家居废物和两个马达,透露出一种幽暗的感觉。以至,他不会担心有人会上来。

他就在这里尽情地幻想着,在璀璨的星空下,幻想着各种事情。他曾想过自己的父母,想着他们在这时会干什么,等到周围环境逐渐变得冷清的时候,他就回到他那孤独的小屋子里。

苏琴骁的成绩很差,除了英语好以外,其他的学科都可以把全班的平均分拉低几分,这可是轰动了全校,他一夜之间就可以成为头条新闻的重点对象,第二天就是被吐槽来吐槽去的,他也不是没反驳过,但往往就是以一个苦笑就过去,并没有说出什么震天撼地的话。

他妹妹叫苏梦婷,和他在同一个班。也不是说在班中他们是兄妹的关系,而是根本不知道有这么一回事。成绩好得不得了,全年级前十,人也长得蛮好看,所以根本没人会在意他俩是兄妹这个重要的信息。

苏梦婷生性高傲,每当哥哥走过也是爱理不理,然后放着走过去,但在家就是指挥来指挥去的,苏琴骁也是很久以前就习惯了。

她与班上的女生玩得很嗨,每个周末不是去玩就是在房间里开黑,总之就是不会吃饭,那种死也不吃的类型,然后就病着了,并不是说苏琴骁不想管,但他能说什么呢?他就只是在幻想中度过罢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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苏琴骁将巧克力棒、薯片、香肠和奶茶放在收银台上,等服务员算好价格,付了钱,提着购物袋,向家走去。回了家再回来买书吧,他这么想着。

小区的传达室总能给他带来很多回忆,里面有一个很严肃的大叔,快奔五十啦,还没有老婆。他就这一点笑过他,笑他光棍。后果就是大叔拿着棍子把他追了几条街。之后每次出入大门都有种战战兢兢的感觉。

那些卖菜的大妈大伯差不多都认识他,也是小时候买菜买多了认识的,那时他们看他父母都不在,一副小小的年纪就当了家,给他便宜几毛钱。他也知道大妈大伯的好心,总要说一声谢谢。

楼道中的钟已经生锈得到了几乎不能看的地步,但还是可以勉强可以看清时间。离十四点才过了四十分。淡金色的指针在滴滴答答地行进着,在它的大限到来之前努力地工作到最后一刻。

他站在熟悉的家门前,隐隐约约的听见家中穿出吵吵闹闹的声响。阳光被太阳洒在脚下,反射出一片光晕,分外好看。他提了提装满零食的袋子,握上了门把,打开了门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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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小思,快把水端过来,雅,脸盆呢?这房子就没有一张脸盆吗?”

“在这,在这,给。”

哈?苏琴骁站在门口,一脸迷茫。家里发生了什么?

眼中的景象乱成了一团,几个女孩在家中从这个房间跑出又进了另一个,每个人都是神色慌张,像是发生了什么很大的事,还时不时踩中散落在地上的物品。CDs,书,茶杯散落一地,各个抽屉全都是打开着的。总之,像被专业的小偷光顾了似的。

他可以明显地看出,她们都反复地进出一个房间。那是他妹妹,苏梦婷的房间。

苏琴骁一阵揪心,毕竟是自己的妹妹,关心还是需要的,从来就没有放弃妹妹的这种话从他心里出来过。

他走进了家,小心地避着地上的各种东西,免得踩坏它们。他将购物袋放在桌子上,快速地向他妹妹的房间走去。

一个扎着双马尾的女孩发现了他,一脸疑惑的神情,对着他举起那光滑的手并竖起食指:“你是谁?”用着看流氓般的眼神上下扫射着苏琴骁。

他一阵汗颜,我进我家也不行么。显然女孩并不认识他,这也因为是他在班上并没什么朋友,虽然在平时看到他们一大群人聚在叽叽喳喳地讨论,但他就是说一句也不会有人理,甚至有人看到他过来,就会用用嘲讽的语气挖苦他:“哟哟苏琴骁你也来凑热闹啊,你知道我们讨论的是什么么”

这时他就识趣地离开,因为他知道就算他留在那也没什么用,他不仅知道他们在聊什么游戏,而且玩得比他们好,只是没有说出来。这大概是成为了他第二个长处,英语是第一好,在班上没人能超过他,以致于随**出一句英语都不会有人听得太懂。

英语成为了老师喊他出来谈话的理由:“苏琴骁啊苏琴骁。要是你其他课目的成绩和英语一样好,那就可以让我们这些老师省点心啦。”老师狠狠地说着,口中的飞沫溅射到他的头上,苏琴骁却耷拉着脑袋,看着自己的鞋子,什么话也不说。老师估计也是气得要死,用力拍了下他的肩膀,装作很渊博地说出几句深奥的话语,然后让他回教室上课。

迎接他的是同班的同学的,鄙夷的眼神,嘲笑的神情,想搞事的动作,不屑的态度,但他什么也不管,只是回到自己的位子上继续发呆。

“苏梦婷哥哥,苏琴骁。”他小声说着,毕竟平时和女生对话的机会很少,并不怎么会哄女生开心。

“哥哥?梦婷有哥哥?”女生睁大眼睛,一副不相信的表情,就像是你给她一个苹果,却说它是橘子一样。

苏琴骁抿了抿并不怎么大的嘴唇,思索着该怎么样回答,他觉得很尴尬,毕竟,这是自己家,还有几个路人。

“算了,哥哥什么的一会儿再认证吧。”女生拉起他的手,向苏梦婷的房间走去,“现在要紧的是这个”。

拉手?苏琴骁心中一阵澎湃,除了妈妈和妹妹,他就拉过另一个女性的手。幼儿园的女老师,那时他五岁,因父母忘了去接他,于是老师拉着自己的手把他送回了家,他感受着老师掌心的温度,感到无比温暖。他想留老师下来吃饭,但老师一笑,委婉的拒绝了他,他一个人站在门外,看着老师走远,竟感到一丝悲伤,那孤独的感觉,苏琴骁到现在还可以感受到。

“发生了什么?”

“我们走在街上,有说有笑的,突然她说很难受,之后就倒地上了,我们费了好大力气才把她抬到这来。”女孩解释道,在她的脸上还可以看到许多汗珠。

“是呢是呢。”站在门口的另一个女生插嘴道,她后面还站着另一个女生。

苏琴骁仔细地看过妹妹,说:“只是中暑罢了。”这是他在妹妹远离自己后第一次这么近距离地看着妹妹,她脸上的红晕,让他浮想联翩,他赶紧直起身说“用冷水沾过的毛巾敷在她的腋下,额头,小腹处,就行了。真是的,都这样了就不要出去瞎玩了啊

“毛巾在哪?我找不到。”女孩不好意思地说。

“我去弄”苏琴骁快步走出房间,不一会,一盆水和毛巾就被放在了门口。

她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,和另两个人开始按苏琴骁说的照顾苏梦婷。

苏琴骁收拾好了家务,坐在房间之中。

面前是开着机的电脑,他切上了QQ,初音殿下还是灰色的,也没有上线留过言的迹象。

他叹了口气,合上电脑,又走出了家门。

下午的小区很安静,除了远处在玩沙子的几个孩子和在树下乘凉的大爷外,几乎没有什么人。

传达室里没有人,大叔不知道跑哪去了,但应该是去泡茶了吧。

“苏琴骁你要去哪个大学啊,想好了没有,你可是要努力呢。”报刊亭里的大爷对这正在翻书的某人说道。

苏琴骁站在柜台前,随意翻着手中的«家用电脑与维修»,当每次出新的时候他就在这把它白看完,大爷也不说什么。

“海外回来的都是海龟,可值钱了。”

“我在这给大爷你打工好啦,我给你看报亭,大爷你给我够买一盘Ps2的钱就好”

“看报亭不赚钱啦,大爷是闲得无聊,人老啦”大爷用扇子扇扇头,喝了口水。

苏琴骁用手遮住眉毛,以给眼睛制造一片阴影,望着夕阳,说:“这样也好,每天都可以看到夕阳,没人的时候就发呆,还有路过的美女看。”他买了本«知音漫客»,向家走去。

他不是没有写过申请书,相反,他写了很多,但以他的成绩也不是说能上个一本什么的,他的成绩很差,勉勉强强能到及格的程度。他花了好几百美金给自己和妹妹写了申请书,国外的,国内的,都有,估计妹妹会有很多学校邀请吧,成绩好,会弹钢琴,还在市里演出过,一夜之间成名,追求者排了长队,一天收到不知多少束鲜花,有一种羡慕的感觉呢。

从前天就有回信了,都是成对的返回。就目前看来,哪所大学都同意妹妹去他们哪上学,先是同意信,然后是一打厚厚的介绍书和证明,好似他们很牛似的,吧啦吧啦地说自己有多厉害,然后才步入正题,邀请苏梦婷到学校就读。

他的回信就不一样啦,一摸信封,薄薄的,必是拒绝信无疑,开头大多都是这样子说的:

亲爱的苏琴骁先生

我们很高兴您能来报名,但。

事实是残酷的,根据您的成绩和在校表现,我们认为,您不能加入我校。

感谢您的来信。

就这么完了,苏琴骁气得想撕了信件,但他往往还是忍住了,将它们一一地放好,然后就叹口气,什么也不说。

必竟以他的成绩也会是这个结果吧,他也不会抱着什么希望说一定要考上这个大学啊什么的,就这样呗,他只是认为能上个三本就不错啦,只要能有电脑玩就够了,随遇而安嘛,并没有太多的要求说必须要这样啊或哪样啊什么的,每天有吃有喝就好,大不了毕业了出来卖菜,他对于这一点还是蛮自信的。

到现在,还有一个大学没有回信,排名最靠前的学校:斯坦福大学。

他也无非就是每天就盯着电脑,看着页面发呆,然后去打一杯水喝了再继续发呆,也没有什么事情,就是饿一点,然后泡泡面吃。他习以为常了,但思想精神还是清醒的,并不是就此疯掉,只是在发呆。

“大叔,有来自美国的信么?”苏琴骁在传达室探头探脑,拽着英文发音:“Qin xiao Lu 。”

“有。”大叔扔给他一个薄薄的包裹,看上去里面并没有什么东西。发件人:斯坦福大学。

看来又是拒信,就只会有一张纸,如果是同意的话一定会有一大堆的介绍书。

但他还是拆开了信封,看着这印刷出来的字,令他惊奇的是,这竟然是用中文写的: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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亲爱的苏琴骁先生

很抱歉,经过审核,您不能到校就读。

但我们经常说:出路不只一条,那要看你去不去选择它。

先说明一下,斯克影学院是坐落在斯坦福大学远郊的山麓中,同斯坦福大学有多年的友谊。

我们有幸从斯坦福大学手中拿到了您和您妹妹的信息,经过审核,我们决定,向您和您的妹妹们正式发出就读邀请。

把握好这次机会,我们的大门只会对任何一个人打开一次,没有复活甲,没有再来一次。当然,如果您选择了这条路,那么将无法回头,事已至此,无法返回,就算改变了历史也无法回到最初的样子。

煽情的话说到这,最近我校有一名教授在中国招生,他将会去往您的城市对您进行面试,并对你进行一定的说明,请在收到信的第一时间打给他,下面是他的电话号码,有事请拨打,公共电话也可以打通。

您的妹妹们如果有意向,也可以来参加面试,我们的大门对你们敞开着。

您挚诚的

可芬 蒙洛仪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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什么鬼?苏琴骁有点懵。从开头看,是一封拒信没错,但从“出路不只一条,那要看你去不去选择它。”开始,开始出现神转机是什么意思?就有学生去面试还没见过考官专门赶来给学员面试的。这不会是那个熟人专门来耍我的吧?还有妹妹们怎么回事啊,我不是只有一个妹妹吗。

苏琴骁翻开信封,寄信地址是————美国。

——————啦啦啦我是可爱的分割线——————

苏琴骁坐在房间里正对着信发呆。

他觉得这一切不是真的,但他也有一些小高兴啦。毕竟被录取了,以他的成绩分明不会通过的,但现在眼前的一切,让他想抽自己的脸。

难道他有两个妹妹?还是更多?他从小就只知道自己有一个,并且一直都在照顾着,随然是“坏”了点,但也没什么啦,他也觉得现在蛮好的。

“哥!我哥呢?我哥在哪?”

耶?苏琴骁愣了一下,醒了么?他连忙爬了起来。

苏梦婷拿着自己的枕头,用力地砸着女朋友的头。

“我哥在哪?去把他找回来,涟漪,快去把他找回来!”

“我也不知道他去哪了啊,干嘛要打我。”涟漪委屈着用手挡着攻击。

“耶?发生了什么?”

几个女生一齐转过头,苏琴骁站在门口,脸上一片呆然。

“好了涟漪,你们先回去吧,刚才对不起”苏梦婷把枕头抱在胸前,嘟着嘴说道。

涟漪想了一会儿,凑到她的耳朵旁说道:是不是要做什么见不了人的事?

“呀!你坏死啦,”苏梦婷脸上飞起两片绯红,推着涟漪说“好啦快走吧。”

涟漪笑着对她说:“好好玩哦”,起身,拉着两位同伴出去了。

房间里只剩下兄妹两个人。

苏琴骁又有点懵了,说实话他是第一次看见妹妹这样,他已经很久没有看见妹妹笑了。并不是说苏梦婷曾经历了一个异常黑暗的时期,而是她经常不在家,就算在也难得说上几句话,也就看不到她笑的样子了。

这就是女女之间纯洁的爱情么,他默默地记了下来。

“笨蛋老哥,还不快过来坐下。”苏梦婷嘟着嘴,冲苏琴骁大声说道。

“哦,哦”苏琴骁回过神来,答应着,想只狗似的,在地板上直接坐下,并不是说他不想找椅子,而是他忘了……

苏梦婷没有注意到这一点转过头看向窗外,换了一副温和的语气说道:“老哥你打算去哪所大学?”

苏琴骁又有些懵了,哪一所大学么,还没想过,如果那封信是真的话。他想到这,脱口而出的说:“斯克影学院。”

“没听说过。”

“Me neither.”

……

“那你说个啥啊,”苏梦婷气急败坏的说。

“哦哦哦哦哦,”苏琴骁发出了像母鸡一般的叫声,随后被狠狠地敲了一下脑袋。

“把你的所有回复信拿来给我看看。”苏梦婷发出了指令。

随后,苏琴骁所有的拒信和那封信都到了她手上。

她仔细翻看着,看完一张扔一张,终于看到了那封信。

苏琴骁苦笑着,妹妹你看完了不要扔啊,放好行不行。虽然他对于这样的妹妹已经习惯了,但和妹妹对话还是有点紧张,就像见日本军官,随时不注意就“砰”的一下,你就可以去给上帝请安了。

虽然他知道也没有什么,但从上了高中她就很少和自己说话,也许是不好意思的缘故吧。上课时他就只能望着窗外的足球场上那一个个身影发呆,然后幻想着各种事情,他也觉得没什么,因为他的位置是全班最偏僻的地方,没人想到要看这边,更没有想来这边的意思,也许是他不太会说话的缘故。就连老师点名,手上拿着的是他的作业,眼睛也会看到别的地方的同学,好像在拿他举例子,他才不管那么多,只要自己坐在这就好啦。

“好啦,我就去这所大学。”苏梦婷指着那封信上说道。

苏琴骁把头探了过去,斯克影学院……

额,这是怎么回事,苏琴骁汗颜,分明她去其它的话会更好的说,怎么和我选的一样。好吧我承认我只能选这个。

“梦婷,那个,你选这个干啥,为什么和我的一样,你去别的不是更好吗。”

随即苏梦婷的眼睛就睁的大大的,嘟着嘴把头扭到一边,柔软的马尾轻轻掠过他的脸颊。

“哼!笨蛋老哥!不理你了,我去定了!”

什,什么?撒娇了?苏琴骁有种想跳楼的冲动,必竟从小学五年级开始她就很少撒娇了,太可爱了。

“说不定着信是假的。”

“为什么”

苏琴骁将信上的“妹妹们”指给她看。

“我不是只有你一个妹妹吗,哪来的们啊”

说完苏梦婷的脸就红得像熟透的大苹果,还装作若无其事地轻轻咳了几声。

“是,是呢,确,确实只有一个。”

“所以我才说它可能是假的啊”

“叮咚”,门铃响了起来,并在那像连发炮似的响个不停。

啊,要死要死要死。苏琴骁在第一时间内拉开了门。

“哥哥,请多关照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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苏琴骁坐在客厅的沙发上,手中拿着一封信抓着头皮。这是从刚才刚冒出来的“妹妹”身上找出来的,话说多出来个妹妹真让他不能相信,斯克影学院的信是真的么,这让他有一种想哭的冲动,他觉得这样还不如去死算了。不过第一眼看上去还蛮好看的,单马尾,比自己小一个头的身高,红润的脸庞,水亮的眼睛,穿着背袋裤,让人产生一种想要用心呵护的感觉。

他拉开了信封口,倒出来的有一张照片,和一封信。

他将照片拿在手中,照片上,是一对男女的身影,他们互相深情的看着对方,似乎忘了在远方的儿女。男的穿着上呢子衬衣,配着宽松的牛仔裤,一双深色的运动鞋耷拉在脚上。女的穿着全白的连衣裙,蕾丝边在上面缠绕着,一直垂到脚边。他们沐浴在阳光之中,一栋哥特式的别墅在他们身后作为背景,仿佛,一切都很美好。

“好浪漫哦,老哥,他们是谁?”

苏琴骁摸着照片上的两人,犹豫地说:“我们的父母。”

他摊开信纸,上面是一排排刚劲的笔迹。

﹉﹉﹉﹉﹉﹉﹉﹉﹉﹉﹉﹉﹉﹉﹉﹉﹉﹉﹉﹉﹉﹉﹉﹉﹉﹉﹉﹉﹉﹉﹉﹉﹉﹉

亲爱的儿子,女儿:

我们己经有大约八年没有见面了吧,想必你们都己经成长到大了,我们也不好说什么,但是很抱歉,最近工作有了新进展,我们还不能回去。

想必你们己和未来的妹妹见过了吧,她是我们的私生女,叫苏欣欣,和你们同辈,要好好呵护哦,只过她小时候发烧烧到脑子,把脑袋烧坏了,所以有点傻,小骁你要好好保护她。

就让她和你们一起去斯克影学院吧,梅斯厄校长是一个很好的人,他和我们做了多年的挚友,我们己经对他打过招乎了。

话就讲到这吧,让我们在未来相见吧,爸爸和妈妈爱你们。

你们亲爱的

父母

﹉﹉﹉﹉﹉﹉﹉﹉﹉﹉﹉﹉﹉﹉﹉﹉﹉﹉﹉﹉﹉﹉﹉﹉﹉﹉﹉﹉﹉﹉﹉﹉﹉﹉﹉

苏琴骁默默地读着信,什么也没有说。

他看了一眼正趴在自己两条大腿上的苏欣欣,将信递给苏梦婷,摸摸欣欣的头。

欣欣感觉有人摸她的头,抬头一看,是哥哥,放出了一个阳光的笑。

“梦婷你和她玩吧。”说完,他将欣欣抱起正放在沙发上,向家门走去。

“哥哥,你去哪。”苏欣欣看着他的背影,眼神中透露着不舍。

“哥哥他出去一下,你和姐姐吧。”苏梦婷说。

“哦。”

门开了,一个看似孤独的身影走了出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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清洁工人在人行道上费力地清除着死死黏在地上的口香糖,铲子与地面摩擦,发出刺耳的声响。各式各样的车子在马路上呼啸而过,往来不息。喇叭声互相齐鸣,互相交错,传响整条大街。没有哪个司机会想着往人行道上看一眼,哪怕是瞄一下。一个个青年挽着自己的女朋友,踩过人行道上破烂的板砖,将地缝中的水压出来,溅在地面上。

几个小学生模样的女孩在人行道上奔跑,互相嘻戏打闹着。中年女人在服装店中拿着她心仪的衣服,与满脸微笑的服务员讨价还价。商场中进去的人很多,出来的却很少,炎热的夏天,他们都去大型商场蹭那释放着冷气的空调了。好几位盲人在人行道上的空地行走,互相依偎地穿过天桥。一切都是那么的寻常,与往常没什么不同的,但与苏琴骁的心中来说,却是另一个世界。

苏琴骁站在街上,双手插在裤带中,稍稍有些驼背。他凝视着远方的天空,出神着。

他已经八年没有见到自己的父母了,今天收到他们的信,看到他们现在的样子,有一种想哭的感觉。

那时妹妹就站在自己的后面,拉着自己的衣角,喊着哥哥哥哥来陪我玩来陪我玩,然后用各种姿势来拉自己的衣角。

他就站在那栋爬满爬山虎的小楼前,看着那一对男女互相帮忙拉着行李,向飞机场走去,像一对海龟,互相依偎着到老。他转身看着妹妹那依赖的眼神,心中充满不舍,蹲下并摸着妹妹的脸说:“今后就只有我们两个人了,你要听话哦。”妹妹像机械般猛点着头,然后轻轻拍着他的脸说哥哥哥哥,来陪我玩吧。

那栋小楼后来就没啦。政府为了修路,把他们的房子拆了。

记忆瞬间破碎,结果就像满地的玻璃渣,已经找不到了完整的一块。

随后他拉着妹妹住进了现在的家。

现在他站在当年小楼曾经在的地方,注视着脚下的土地,充满了惆怅。

知了在榕树上,大声地喧嚣着夏天的炎热,努力地放大音量,似乎在向人们证明自己的存在。卖冰淇淋的小车在远处叫卖着,前面挤满了男人,女人,及他们的孩子,商贩脸上的笑容,似乎,与着夏天,并不相符。地上的砖缝中,有的长满了杂草,有的什么也没有。没人会去理会那些生长在砖缝中的杂草,没人会去在意它们,于是,它们享受着生活的乐趣。

天上的白云成群的飞过,给大地,带来片刻的阴凉。

他走开了。

站在冰淇淋店门口,他决定按照父母说的好好上学,照顾两个妹妹。

“咦,你不是苏琴骁么?你怎么在这?”一个女生的声音在背后响起。

苏琴骁身体猛地一颤,转过了头。

是陈可岚。她是他们班的班花,开学的时候,苏琴骁看见她穿着白色的连衣裙,背着个书包,蹦跳着走进校园,那神情,就像小女孩一般阳光,与她的性格相符,阳光,秀气并齐一身。

陈可岚曾经上过学校的晚会,是个为高三加油的晚会,她表演钢琴,小小年纪就钢琴十级,这让她们班的同学不敢想象。

苏琴骁就坐在自己的坐位上,痴痴地看着她的背影发呆,阳光照在她的校服上,光线变得柔和,这时他就觉得分外的幸福,每当她不经意地走过他身边,他就觉得自己的心在像小兔似的砰砰直跳,激动地要死。

陈可岚经常拿着一些欧美冒险文学小说坐在走廊的长椅上读,就有几个男生围在她旁边,或是坐在自己的座位上看着她。阳光照在她棉布的校服和肌肤上,头上的发丝映出棕色的反光,似乎一切都是透明的。

对与苏琴骁来说,陈可岚是他生命中的第一个女性偶像,给他树立了一个宜家的好女孩的形象,让他区区十五岁的时候就放弃了要找恬静女孩的念头,他觉得世界上最大的幸福,莫过于娶了陈可岚。他觉得他有一点点的希望,因为是陈可岚要他每个节假日给她送礼的,他就每次画一幅画送给她,然后听她说苏琴骁你画的好好看我开心得要死啦,听着她甜美的声音,然后在其他男生的眼红之下开心得回到自己的座位幻想各种事情。

“你在这里干嘛?”陈可岚甜甜的声音传入了苏琴骁的大脑内。

“发呆啦,或是做一些其它的事什么的。”

“哦?”陈可岚歪了歪头,一副调皮女孩的样子,“诶诶你是不是欠着我一个冰淇淋?”

讹诈!这是**裸的讹诈!

但对方可是自己喜欢的女孩,他可不敢说什么,苏琴骁赶紧掏钱包:“买给你买给你,你要什么味的?”

“果仁味的。”陈可岚将手抄在背后,目不转睛地看着苏琴骁。

苏琴骁只要破费买了两个冰淇淋,虽说买给陈可岚他倒是不介意,但自己也不吃一个就有点尴尬了。

但今天,苏琴骁和陈可岚两人走在沿河道上。愧花落在她裙子的花圈上,分外好看。

“苏琴骁你要去哪个学校?”陈可岚开口问道。

“诶?”苏琴骁歪过头看着陈可岚,夕阳照在她脸上,肌肤好像是透明的。

“不知道啦,也许会出国吧。”苏琴骁有一搭没一搭地说。

“我决定了,”陈可岚加重了语气“我要出国。”

苏琴骁心里一颤,似乎想到了什么。

“我可能会在家这边上吧,必竟出国希望渺茫啊。”苏琴骁举起手这在额头前,眯着眼睛看着正在放着光辉的夕阳,突然充满了惆怅,毕竟以他的条件,斯克影学院能录取他,很惊奇,但还没听说过会有教授专门来做面试工作的。所以他认定,这应该是熟人给他的一个玩笑,但父母的话又有一定的可信度。

所以他现在两难抉择。

两个人的脚步声在沉默中分外清晰,苏琴骁数着步子,不敢看陈可岚。

在这尴尬中还是电话铃声解决了一切。

苏琴骁掏出手机,是一个陌生的号码,他转头对着陈可岚苦笑,轻声说了一句:“对不起。”

“没事,你接吧。”

苏琴骁拉下了接听按钮。

“是我们可爱的苏琴骁同学吗?我是斯克影学院里的教授,介绍信里有的。你考虑好了吗?我明天到达上海,明天就来面试吧。”

什,什么?这一切都是真的?苏琴骁觉得自己的脑袋在嗡嗡作响,有一种头晕目眩的感觉。听着电话里那浓厚且真实的老人的声音,他觉得自己的世界在不断地缩小,然后,“嘣”的一声碎掉。虽然他很惊讶,但对于这事是真实的还是让他有那么一丝的高兴。

他就想着未来有那么一天,自己走在美国繁华的街道上,忽然就遇到了陈可岚,两人叙着旧,坐在咖啡厅里,回忆着过去的傻事。苏琴骁总觉得这样的想象很炫,现实中完不成的事,让幻想来做,能更多地满足自己的需求。

“我们可爱的苏琴骁同学,你在听吗?”苏琴骁差点把嘴中的冰淇淋喷出来。

都是老人了还模仿小女孩的嗓音讲话,他瞬间就感到有点恶心,不过说实话模仿得挺像的。

“明天要来面试吗?我们希望你能来,苏琴骁先生。”电话那头的老人压低了嗓音,让苏琴骁感到是间谍在接头的感觉,觉得他们在拍黑客帝国这一类的大片。

“好了,就不逗你了,”电话那头的老人声音听起来有些轻快“明天来世纪酒店找前台吧,他们会给你指路的。”老人顿了下,接着说:“明天见吧,我期待见到你,和你的两个妹妹。好运。”于是,电话挂断了。

苏琴骁看着手机发呆。

“嘿,苏琴骁,你干嘛呢?”陈可岚捏了下他的腰间,但并没多大的力。

“哦,哦”苏琴骁连忙回过神。

“我该回家啦,今天谢谢你的冰淇淋。”陈可岚转过身,给他一个大大的笑,“那么,希望我们有一天还可以见面,我相信不久的。”

要走了么?苏琴骁感到有些茫然,还没独处多久呢,就这么分别了。

最后他们在一个分叉路口分别,陈可岚走了尽是人流与车辆的那条路,而他延着河道继续漫步。他脸上没有任何表情,没有人知道他在想什么,也没有人知道他想做什么。偶尔有一对学生模样的青年互相挽着手臂,谈天论笑。当他们擦肩而过时,苏琴骁可以很明显地感受到男子投来的眼神,那是,鄙视的眼神。单身狗,虐死单身狗,哈哈,这种感受不好吧。他从那眼神中读出了这些,但他没有说什么,只是任由夕阳的光芒,将他包围。

“我可是一个孤独的人呐,会有什么事情是做不出的?”这是斯里芬.Q.苏后来的口头禅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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